第(1/3)页 在场的人当中,属李耸、张占义、田明三人脸色最是难看,头顶上仿佛炸了个响雷,恍惚间,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,一张嘴失去了控制,不自觉地张开,茫然失措,眼睛直瞪瞪的看着杜明堂,像个泥塑木雕的人,显然,所有人对这个结果感到难以置信。 不光是这些侍城人,王令和曹庸也不禁疑惑地看向杜明堂。 几十双眼睛聚集在一人身上。 众目睽睽之下,杜明堂将背在后腰的左手缓缓挪至身前,手心向上摊开手掌,一道道目光随之移动,最终停留在他掌中折叠整齐的宣纸上。 杜明堂:“我这里有一份状书,既没上交府衙,也并未递进街道司,张占义,你猜此书从何而来,状告何事?” 张占义有些迷惑的看了一眼那份状书,:“属...属下不知。” “三日前,春纪书院的李夫子家的大女儿走失,却并未到街道司或府衙报案,这份状书我也是才要到的,你对此事可有了解?” 众人又看向张占义,此时他的表情先是愕然,随之而来的是慌张,眼神不停躲闪,不少老油子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。 汤小鱼皱了皱眉,清澈透亮的眼眸,再看向张占义时,已然满是厌恶,像是在看路边的一坨腌臜污秽。 侍城人巡街除了会搜刮平头百姓外,见到模样可人的小娘子,偶尔也会忍不住凑上去调戏一番,倒也不是见着个漂亮姑娘就调戏,身份地位显赫的,顶多是多打量几眼,私底下再品评一番姑娘的容颜身段,尤其喜好给各家小姐的相貌、气质和胸脯打分。 只有那些家境贫寒,偏又长了一张俏丽小脸的女子,才能有此“殊荣”。 李老夫子家的闺女,汤小鱼也是见过的,的确是个楚楚动人的俏佳人,聪慧的她刹那间便猜到了怎么一回事,想来张占义是将人掳了,又威胁夫子一家不得声张,只是使尊大人是如何得知的?汤小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一时半会想不通。 “你虽然瞒过了我,却没瞒住我们明察秋毫的曹大人,李老夫子的女儿现已回到家中,强抢民女,恐吓百姓,此等恶行本该将你发配到武阳关,去与那晋国贼兵拼杀,最好是能死在沙场上,也算得上为国捐躯了。” 曹庸愕然,没想到竟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强抢民女,可他却丝毫不知,愤怒之余,他狐疑地看了曹庸一眼,不明白这个一向怠惰公务的指挥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而且总觉得他说自己‘明察秋毫’的时候,语气古怪,不像是在夸人。 不过曹庸唯一清楚的一点是,杜明堂在有意敲打这个小旗官,想让他知难而退,虽不知其中缘由,却还是沉默着配合的点了点头,在摸不清楚实际状况的局势下,言多必失。 “二位大人,属下冤枉...属下可以解释...”张占义事到临头了还想替自己辩驳。 却不料杜明堂眼神一凛,语气冰冷道:“还想狡辩?” “我...啊!” 张占义正要解释,口中刚蹦出一个‘我’字,就被杜明堂反手一巴掌掀飞,半空中口吐鲜血,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。 李耸为首的侍城人们,见此情形吓得纷纷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 王令惊呆了,他看着先前还嚣张跋扈的小旗官,此时犹如一滩烂泥的趴在地上,口鼻冒血,他粗略的估算距离,体壮如牛的张占义,居然倒飞出七八米远,换作自己,全力一脚都未必能把人踹这么远,再看杜明堂的眼神,便多了几分忌惮。 杜明堂一脸冷漠,望着地上的张占义,眼中多了一丝鄙夷道:“这个年轻人是府衙的人,曹大人今日便是来拿你的,本想好声好气将你带走,没想到你还敢反抗,他掰断你一只手已是客气了,好在我与曹大人关系莫逆,念在你多年来的苦劳,李家丫头也未失身,便轻饶你这一次,如今对你略作处罚,可还有其他话说?” 张占义挣扎着爬起来,跪在地上咬牙说道:“属下甘愿受罚,无话可说。” 杜明堂眯了眯眼,幽幽说道:“若再有下次,你应当知道后果。” 猪脸汉子虎躯猛地一颤,额头上渗出冷汗,颤巍巍的说道:“属下明白,谢使尊不杀之恩。” 这时杜明堂才看向王令,表情温润了许多:“你虽是曹大人的人,但终归是一介草民,犯下如此罪责,依旧饶不得你。” 刚才还一脸颓丧的李耸等人,闻听此言面色一喜,然而杜明堂的第二句话,犹如一桶冷水泼到脸上,众人一脸错愕,满头雾水。 “便留你在街道司,做一名三等侍城人,我看你与二房的交情甚好,那你就入了二房吧。” 接着他又看向对眼前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没缓过劲儿的汤小鱼,此时此刻她是一脸懵,杜明堂不以为意,只是笑了一下,这位指挥使大人从现身到此刻,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展现笑颜。 最后他才对曹庸点头致意,先行返回了街道司,直到他彻底离去,众人都依旧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只是他们看向王令的眼神,都有些古怪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