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别说他们了,王令和曹庸这两个外人都觉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,特别是王令本人,他确定自己与这位指挥使是第一次见面,两人之间并无交情,而他明显是在拉偏架,特别是那封状书,自己跟这个小旗官刚发生冲突,他随后就翻出状书,替自己撑腰,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? 曹庸心思活络,想的比较多,却是不发一言,只是他紧皱的眉心,已经出卖了这位知府大人此刻复杂的思绪。 王令动了,他这一动,李耸等人不由得紧张了一下,甚至有人后退了一步,不知不觉间,侍城人们对这个不知来历的暴躁青年产生了一丝畏惧,不害怕是不可能的,张占义此前吃了多大亏,这些人是亲眼目睹了的,在场的哪个敢说自己也能做到?虽然小旗官之间也有实力差距,但相差并不多,即便是李耸也不可能说自己就能碾压其他同级。 不过王令并不打算继续为难他们,而是转身来到二房众人面前,他压着嗓子轻声问道:“你们这指挥使什么来头?为何帮我?” 汤小鱼和左玉城皆是一愣,异口同声道:“你不认识他?” 王令对着两人翻了个白眼,有些无语道:“我昨天进的城,今天才算见了他第一面,上哪认识去?” 这时曹庸也来身旁,对王令小声提醒道:“我与杜明堂打了多年交道,此人心机之深沉,非我能摸透的,从不好管闲事,虽然他今日有意为你解围,但依旧不可不防,恐他另有目的。” 王令颔首,他一时半会也吃不准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。 汤小鱼则皱了皱眉,杜明堂是她尊重的上级和长辈,听到有人当着自己面说他坏话,心里感到一丝不悦,偏偏其中一人又是自己尊重的另一位长辈。 汤小鱼:“不管怎么说,若没有使尊大人相助,你小子已经被拖到菜市口腰斩了,怎好意思猜忌他人对你的善意?” 二人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嗔怪之意,彼此尴尬对望,是啊,当着人家下属的面非议上级,多少有些找骂的意思。 再看汤小鱼正面露不善的盯着自己,王令心里暗暗发苦道,我去,我就点了个脑袋,这话又不是我说的,你这么瞪着我干甚? “时候不早了,我也回府衙处理公务了,他杜明堂倒是走的潇洒,也不等我与他交代几句,不过无妨,好在我早有准备,小鱼,我这里有一份手书,拜托你亲手交给他。”曹庸说着从袖口处取出一封信,递给汤小鱼。 汤小鱼颔首,郑重的将手书接过来,说道:“我定会亲手交给使尊。” “那我便将这个小子交给你了。”曹庸颔首道。 曹庸乘坐轿子离去,大武也随着自己老爷走了,临走不忘牵起那头小黑驴,王令本想让他把驴子留给自己,毕竟放衙回家还用得上,不过汤小鱼说会送他回住处,王令也只好作罢。 王令不想说,其实是因为他骑驴的新鲜劲还没过去,他目送小黑驴离开,感觉有些苦闷。 这时,一名吏员站在衙门口,朝着众人高声喊道:“指挥使大人有命,今日点卯取消,众人自行散去,行使公务。” 李耸带着人走了,离开前不忘朝着王令和二房的人狠狠瞪了一眼,似是在警告他以后注意点,王令自然也记住了他,毕竟这人刚才就一直在为难自己,日后少不了还要与他发生矛盾。 田明带着几个侍城人搀扶起重伤的张占义,将他带去医治。 独留下王令和二房的侍城人时,汤小鱼说道:“玉城哥,你带大伙去巡街吧,我领王令去报到。” 左玉城颔首,带着二房的人离去,方向与李耸等人刚好相反。 “走吧,我带你进去。”汤小鱼道。 王令默默跟在她身后,进入那扇大门,又过了仪门,便是一片空旷的校场,没有多余的绿植石雕作为装饰,青石板铺成的地砖有好几处已经化作碎石,两侧走廊的柱子上遍布斑驳的红漆,王令感到有些意外,不由得愣了愣。 汤小鱼侧目看向他:“怎么了?” 王令道:“没什么,只是没想到街道司竟是如此简陋,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。” 踩了踩脚下开裂的地砖,能明显感到年久失修的松动,王令不禁好奇,不是说街道司油水多吗?为何不修缮一下? 汤小鱼会意,但她似是不愿多说,只是解释道:“街道司没钱。” “没钱?”王令狐疑的看了少女一眼。 这倒是有意思,家住深宅大院的曹庸,穷到马都养不起,只有一头驴,油水最多的街道司却说自己没钱,这话说出去,那些每月要给侍城人们交茶水钱的小贩,第一个跳起来打她膝盖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