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孟听枝踩着足音无声的软毯飞快下来。 程濯就靠在会所门口,手里掐着一根细细的烟——别人点的,他刚睡醒过来,不太想抽,任由腥红夹在指尖自燃。 路过的人跟他打招呼,他唇边挂着一丝社交笑弧,冷冷淡淡应着,目光落在前方楼梯上。 复古雕花的木质楼梯,一簇杏色裙摆被朝前一踢,似丛林小鹿忽然出现,两只细白小腿快速交错,哒哒哒似跳舞地走来。 他忽而就加深了笑意,微躬身靠在门上,指尖闲闲抖落一截灰白。 一步也不迎,就等她来。 他从不爱过生日。 今天的热闹都是徐格跟几个朋友张罗的,不过是借个好日子拢着一帮人瞎折腾。 毕竟徐格是三百六十五天,三百天都能过节的人。 小姑娘微喘着走到他跟前,慢下步子,仰头看他问:“你不认识路啊?” 这家会所,程濯过生日是头一次,平时应酬没少来。 他应声,像是大提琴的低音,醇得勾人。 好会演,目光茫然往四周瞧瞧,真假难辨的模样。 “不太认识。” 孟听枝从小就会一项安慰人的技能——比惨。 安慰往往因为无法感同身受而浅薄,但只要分享出自己同惨,甚至更惨的经历,通常都会有奇效。 她摸了摸耳际,轻软说:“我也不认识,我刚刚来还走错楼梯了,我不知道问谁,最后是那个保安带我上去的。” 程濯从她话里挑出问题,“不知道问谁?怎么不打电话给我?” 她瞳孔清凌凌瞪大一些,“我忘了……” 门口夜雨有风,程濯把她耳边一缕头发别到耳后,躬身靠近。 “把我忘了?” 她急得舌头打结,“不是,怎么会。” 怎么会忘。 在场的女生各个都称得上盛装打扮,偏寿星公本人随性得过分。 洗完澡就过来了,软衬长裤,宽肩长腿的身材叫他驾驭得像个慵懒男模。 周身还浮着一股湿润清凉的冷香。 孟听枝替他引路,跟他聊天。 她像是华灯下的瘾君子,徒有一副文静皮相,五脏六腑,邪念丛生。 这个夜晚,只能用曼妙形容才恰当。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程濯身边的,由斟满香槟塔的开场仪式后,有太多人簇拥在他周围。 她起初站在餐台边,捧一块小蛋糕。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孟听枝。 她眸光莹软地转过头,糯糯一应,人群以程濯的目光让出一条道。 她不偏不倚,在他视线中央。 程濯招手叫她过去。 没有八面玲珑的社交技能,周围那些人见她面生,一起哄,她就有些手足无措,问什么答什么,生手气质毕现。 惹得人更想逗她,把问题难度升级。 最后还是程濯揉了下她的脑袋,低声警告周围的人适可而止,其他人才暗暗递着目光,笑得意味不明,收了势头。 她不得不承认,她那么享受那一刻在他身边的暧昧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