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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咋整，吃国家返销粮吧，一人五百斤毛粮就等着挨饿吧！”一个叫老蔫的老乡说。

    孙福说：“吃国家返销粮，你也得拿钱去买，信用社能借给队里那么多钱吗？地里没产出粮食，牲口，家畜拿啥喂，哪来的饲料？”

    “大家都等着队委会出主意吧，能有什么好主意！现在队里穷上加穷，雪上添霜古来有之，准备勒裤腰带吧！”老更倌默默地说。

    队委会吸收了俩个生产组长共五个人，研究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。茶壶的茶叶沫子沏了一壶又一壶，满屋抽的烟雾缭绕，空气让人窒息。研究了好久，仍然拿不出个好办法。

    黄队长说道：“我昨晚听到雷声就担心下雹子，只有它才能造成这时节农作物的损毁。怕啥，啥就来，这不。。。”

    老蔡道：“早起，我骑着马到处看了一下，整个大队的庄稼长势都很好。真是下了一场及时雨，马上就解了旱情。偏偏就是咱们队的主要产粮好地界，挨了大冰雹。这场大雨的水，都流向集体户农庄山底下的一个洼地，形成了一个大湖。现在人家改造的荒坨子变成了绿绿的山林，一片清新的气息。没让咱们出一份钱和一份工，眼下咱们还是麻烦不断。”

    包队长憋了半天说：“集体户自从大户长来了之后，大变了摸样。人家是干啥啥成，要啥啥有。那天我媳妇去看王雪她们，砖瓦大屋咱不说有多好了，反正咱们整个乡里找不出来。马厩里有十匹好马比咱们队里的强，有鸡鸭兔几十只，滩羊，黄牛，奶牛，精猪也养着几十头。草料，饲料仓库堆满了。还有、我在路旁看见了，新建的五间大瓦砖房，还要建一个粮油加工场和酒厂，听说还有个食品加工厂和商店。我看，请大户长来，兴许能解决咱们队的困难。”

    黄队长阴阴地说：“我看，不能因上次给大家伙分了福利，咱们啥事都依靠着他们，那咱们的脸面往哪放，还有什么威信。他们要是再提出什么要求，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老蔡脸红着道：“咱们要脸面，乡亲们饿肚子，咱们没本事让大家富起来，早晚都得垮台。这家儿女哭喊着没饭吃，那家孩子到外屯去要饭，我们当队长的还有什么威信。”

    一位组长这时也插嘴道：“知青们才十六七岁就撇家舍业地来到这里，也不容易。咱们过去对待这帮孩子，太小家子起了，结果人家还得帮咱们，是该好好相处了！”

    另一个组长，看了一眼黄队长的眼色道：“我看这个大户长他们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，咱们别上了他们的船，下不来。到时成绩都是人家的，咱们跟着吃锅烙！！”

    老蔡说：“这也不行，那也不行，那就向大队部求援吧！”

    包得山说：“不可，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，人家报喜，你家报忧，公社领导会说队委会没有作为，等着挨批吧！”

    老蔡说：“生天灾**，如何解决，咱们定不下来，那就开个社员大会，投票解决吧！”

    几个人都点了下头，表示赞同老蔡的意见。因为地里泥泞没法下脚，队里没有派出活计。所有劳力七十多人都在队部会议室等信，正好开个社员大会。

    蔡队长咳嗽了一声，开门见山地说道：“大家都看见了，整个大队都是因为这场雨解除了旱情，丰收定性了。咱们最好的三百亩地却被冰雹砸毁了。毁苗重种那是来不及了，要不要请集体户施以援手，队委会意见不一致，想通过社员大会表决！谁有好主意可以说说！”

    大家刚才还满嘴跑火车，议论纷纷的，现在来真章的了，都沉默寡言起来。这么大的事，谁有翻天覆地的本领，能让庄稼复活吗？集体户到是很仗义，他们有这得本事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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