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七一章 衷心-《衣锦夜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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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这句低若蚊蚋,轻飘飘地落入听雨耳中,他垂下头愣怔半晌,情绪却仍是低落。
司马玉楼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,不由得笑了,看来这小子是动了真心了。
翌日便是程雷的婚礼正日,场面却是出乎意料地热闹非凡。
他是义善堂的大总管,虽只一介商贾,但由于义善堂的独特经营,这两年倒与建邺的豪门权贵来往甚密。
达官贵人们与程雷,并不似对待寻常商人那样眼高于顶,反倒是常有私下里索求商玄者或上等侍从的,因此今日他的婚宴,城中勋贵倒是来了大半。
但待到下人来报说镇国公桓庭亲至时,坐于首席的司马玉楼却仍是略感惊讶,与程雷一道出门迎候,又叫上今日与自己同来的谢巍然一道去。
谢巍然还从未见过桓庭,跟在司马玉楼身后行礼问好后,桓庭对这镇守北塞的安边侯之子着意打量了两眼,语气淡淡的,“听闻北塞的军事,如今大多是由谢驸马主持,果然是年青有为。”
谢巍然心中微凛,知他是指回绝并州刺史府迁至北塞之事。
这些年,安边侯谢旷也不知是刻意培养长子,亦或真是年纪大了精力有限,军务上的事大多都已交给谢巍然处理,对于镇国公桓庭的拉拢,谢旷并未出面回应,乃是谢巍然去信婉拒的。
他恭敬拱手,“公爷过奖了,父亲近些年来身上旧伤频发,精力大不如前,心中常惴惴不安,生恐延误军务,有负圣上和公爷的厚望。”
桓庭微微颔首,面上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,“安边侯当年出身寒微,却骁勇善战,实乃我华景不可多得的猛将。最重要的是如今身居高位,心中仍不忘旧主,实在难能可贵。”
转首看向司马玉楼,笑容显得意味深长,“听闻,当初谢侯爷还是得了你父亲的举荐,才在祖老公爷手下做了护卫。”
司马玉楼面上笑容淡若春风,“父亲当年游历江湖,识得的人自是多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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